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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引号 xzfgzbmxwlgdj-GK-2022-0061 发布日期: 2022-05-19 11:30
来源 安康交通广播
内容概述 石泉“鎏金铜蚕”出土记

石泉“鎏金铜蚕”出土记

1984年,安康石泉池河镇谭家湾的一个普通农民,在离自家门前仅三四十米的沙洲上挖沙淘金,熟料,这一挖可是不得了,竟挖出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古老丝绸之路的伟大物证“鎏金铜蚕”……

1984年仲秋的某一天,石泉农民谭福全起了个大早,就催着老伴付远香做饭。吃罢早饭,谭福全像往常一样,领着儿子谭可宝、两个女儿可春、可辉,带着家什来到河边继续淘沙浪金。谭家门口不远处的池河系汉江支流,经年沉积冲刷,沙子里藏金可观,农民无甚经济来源,除了种地的微薄收入,谭福全要养活一妻一儿五女,就必须“弄点别的事”。看到别人在河里掏到黄澄澄的金沙子,正值47壮年的谭福全也领着懂事的孩子们在河边围起“金窝子”抽水淘金。

那些年正值改革开放,所以,面对自然的馈赠,人们也就不那么客气。反正穷吗,靠苦力挣一个是一个,也不想发财,能养家糊口就行。

吃罢午饭,父子几个又继续挖沙,下午三点左右,沙子已象地窖一样向河床下挖了两三米,一般挖沙至河床淤泥坚石,就可“清板”了(就是把粗掏过含金量高的沙子清出来,再细掏)。“清着清着,我哥和姐听到叮当一声,哥哥仔细一看,是一条黄澄澄的大金蚕。”当时亲眼目睹现场的谭家五姑娘谭可菊兴奋地告诉记者说。

“谭家淘到大金蚕了!”俄顷,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飞遍谭家湾。“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宝贝。”就在谭家父女再翻金坑时,河对岸一个看热闹的小伙子趁乱把金蚕丢进嘴里含着,想悄悄走人。谭福全发现了这一动作,一把拽住他,“你给我吐出来!”无奈中,小伙子吐出了金蚕。

回家后,谭福全高兴地给老伴报告了喜讯。“他当时咋说的?”记者问今年七十有六的付老太太。老太太说:“他一进门就说老婆子,我们家有喜事嘞!”就拿出金蚕让我看,我一看这么贵重的东西得小心收着,赶紧进里屋把我出嫁时陪嫁的红木盒子拿出来,用红绸子包好小心收着。那一天,老头子高兴地喝了几两酒,兴奋地在院子里转圈圈,都大晚上了,还拿着铁铲又跑到河边翻沙子去了。

“那些天,天天都有人到我们家看金蚕子,我就一遍一遍取给他们看。门坎都踏烂了。村子里一个教书先生还写了一篇广播稿,在村委会的大喇叭里念给大家听。”谭家最小的女儿,当年仅有10岁的谭小红说。

后来镇上来人了,县上也来人了,说这是文物,要我们小心保管。有一天还来了一个外国人(实为蒙古人),说给8000块卖给他。“那是国家的东西,我们哪能卖到外国去哩!”老太太回忆当时的情况说。

放到屋里吧,不安全;卖吧,收金子的和银行的人说是假的不值钱。谭家上下老小高兴了几个月,也忐忑了几个月。据付老太太回忆说: 最后,谭福全决定到省城西安去鉴定一下到底这蚕子是咋回事。于是,在县上来的人陪同下,他问妹妹借了50块钱到了西安。在陕西博物馆,工作人员接待了他,说蚕子是“假”的,不是金子,要送到北京鉴定。随后,工作人员给开了张收据,给了70块钱路费,说让他回家等消息。第一次出远门的谭福全根本就弄不清西安哪儿是哪儿,出门就走错了绕了一大圈又折回博物馆,对工作人员说,县上的人把我送到这就走了,路费我还是借的,70块钱又要吃饭又要住店的,我咋么回去呢?听到这话,博物馆这人心还好,又给了谭福全30块,第三天他才回了家。

就这样,20世纪中国在安康最重大的人文发现之一,就在一种不尴不尬的境况中黯然完成了交结。没有仪式,没有奖励,有的只是谭福全离开的背影和一个农民淳朴的素心。

回到家里,谭福全默然了几天,只说了句“交给国家就安心了。”继续淘他的金,从此再不提金蚕的事。直到两年后才听人说,他挖到的蚕子是国家一级文物。一级文物是个啥?多么的价值连城?他不操心,发财梦,他也没有做过。他操心的只是如何把儿女拉扯大。只有付老太太还时不时地拿出红木盒子,坐在椅子上抚摸着,回忆老伴当时的高兴劲儿和乡亲邻里踏破门坎看金蚕的热闹样子。

2000年,由于劳累过度,谭福全被检查出了肺癌。家里穷,那时又没有医保,看到父亲被癌症折磨的这般痛苦,实在没钱看病时,家里人和邻里也给出过主意,能不能看在挖出金蚕的“面子”上,给博物馆开个口,资助点看病的钱。谭福全听到后,表示反对,说那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,不就是一个蚕子嘛,一个“耍把戏子麦”(石泉土话:玩意儿),那能再去和国家提这事。2000年底,谭福全瞌然长逝。

这就是金蚕面世的故事。这里,我们不说高风亮节,不说大公无私,只说说这么一个普普通通、为了生计而奔波的农民,不是他去淘金,不是他去挖沙,金蚕也会静静躺在沙里。或早几百年被挖出来,许已融烬成灰;迟几百年出来,这个证物就不会光芒万丈。所以说,这个历史拐点“鎏金铜蚕”脱颖而出,使“一带一路”又有了一个新的历史的标杆。所以,我以为,这个农民在不经间呈现给国家的是一份厚重的礼物,金蚕的厚重,更证明了中国农民的胸怀。

所以,有这么丰厚的人文积淀,鎏金铜蚕在石泉的现身也就不足为怪了。它是偏隅中原这个区域的先贤们寝苫枕块、开启山林、菽水承欢、厚积薄发的历史必然。

此次“一带一路”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峰会上,习近平总书记“筚路蓝缕”这个词用得好,它回避了一般性的“坚苦创业,以干克难”等等平常概念。他是用“柴车”“破衣服”表现了中华祖先以坚韧不拔的精神,薪火相承的毅力,一代接一代用丝绸等商品作信物,向世界证明华夏的“存在感”,这可不是一般粉丝的刷屏,而是表现在那个混沌的时代,我们的先民己用脚步去丈量世界的博大,撞击并敲响文化融合的钟声,用美丽的丝宣称东方大国的贡献和礼仪,这比几百年后匈奴人、蒙古人用战马去征服世界更有文化封印。

所以,回归到“鎏金铜蚕”,出土地仅安康唯一。窃以为,现在不是仅仅立个碑子说这是金蚕发现地方的问题。我们不是成天说发展青山绿水、发展旅游经济吗?抢抓历史机遇吗?这是多好的机遇啊!

池河镇山环水绕,道路通衢,静卧凤凰山下;涓涓池河杨柳依依,河谷曲回,沿河沙洲龙茅草、水生植物茂盛,颇有湿地韵味,且发现金蚕者除谭老汉逝去外,当年见证并参与挖掘金蚕的老伴、儿女、老屋老院包括发掘工具都保存完整。何不就在此铸一尊大大的金蚕,在桑梓遍植的池河畔修一座地域性纪念馆呢?再塑“金蚕之乡”的辉煌。这,考验着我们眼光和今人的智慧!再莫临渴掘井、曲突徙薪地让人说安康人“醒来的早,起来的迟了” 。